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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零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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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花雪月的事情先放一邊, 第二天兄妹倆坐火車去洛陽。

甚至買的還是硬座票,叫餘清音苦不堪言。

她坐著宛如要上刑,餘景洪倒是樂顛顛:“有點意思啊這車。”

餘清音看不出來有趣在哪, 心想年輕果然是充滿活力, 斜眼看他:“只此一次,下不為例。”

餘景洪知道不是自己想嘗試的話她肯定不願意,小聲地嘀咕:“嬌氣。”

人往高處走, 餘清音能住青旅的歲數已經過去。

她現在跟窮游兩個字沒緣分,手肘撞堂哥一下:“我就嬌氣。”

還怪理直氣壯的,餘景洪反而無話可說,掏出早上買的撲克牌問對面的人:“大哥, 你們玩嗎?”

不是,他這人對社交怎麽這麽沒恐懼。

餘清音都不知道他還隨著帶著這玩意,沈默兩秒側過頭看窗外。

對面的幾位大哥看樣子是常年坐火車的,見怪不怪:“鬥地主還是跑得快?”

餘景洪拆開包裝:“都行。”

三個人就這麽湊成隊, 熱熱鬧鬧的打起牌。

餘清音置身事外, 舉著相機一直拍。

餘景洪抽空看一眼窗外:“不是,這有什麽好拍的?”

餘清音剛註冊的微博賬號, 打算在網絡上有點小發展, 目前正在積極地攢素材。

只是她自己都無法確定是不是一條生財之道,說:“女人的事你少管。”

餘景洪騰出手敲她一下,沒多久發現她跟隔壁的小孩子在玩魔方。

兩個人就這麽各做各的,天黑下來才到洛陽站,

陌生的城市裏, 餘景洪分不清東南西北, 伸長脖子看:“打車好像在左邊。”

餘清音的攻略一清二楚, 推著他走:“公交就三站路。”

餘景洪有時候鬧不明白她是個什麽消費理念, 到酒店辦入住的時候看一眼前臺的價格表,表情沈痛:“就是睡一覺而已。”

他能在一中的宿舍住三年,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叫人意外。

但餘清音不行,她略帶一點撒嬌:“不然我睡不著。”

餘景洪汗毛都快豎起來,拍掉她的手嘆口氣:“你上大學怎麽辦?”

B大立校百年,建築在游客們看來是風景,住進去的人是折磨。

光是沒有獨立衛浴這件事,餘清音就已經難以接受。

她一時不知道考上的話是不是件好事,捶堂哥一下:“你就不能講點好聽的嗎!”

怎麽無緣無故還打人,餘景洪揉著肩膀:“殺人犯法的。”

餘清音切一聲,拽著他出門找飯吃。

路過某盞燈的時候,她停下來:“哥,幫我拍一張。”

她說是一張,餘景洪拍來拍去都難叫滿意,眉頭肉眼可見湊在一起。

餘清音看他都快不耐煩,見好就收,豎起大拇指硬誇:“進步喜人。”

餘景洪看不出任何的區別,只是奇怪:“以前不見你這麽愛拍照啊。”

餘清音稍微透露:“我回頭要發微博的。”

更奇怪了,她好像連賬號都沒有。

餘景洪:“這一考完幹什麽的時間就都有了?”

餘清音趁機道:“所以看在我這三年辛辛苦苦的份上,多幫我拍幾張好看的照片吧。”

餘景洪看她確實可憐,爽快地點點頭,只是很快就為此後悔。

但他又很難拒絕妹妹的要求,一段旅程下來攝影水平堪稱是突飛猛進。

餘清音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跑,像個狗腿子把堂哥從機場哄到家。

簡直是乾坤倒轉,這個家裏居然還有餘景洪支棱起來的一天。

可惜他抖擻沒多久,就被放暑假的大堂哥壓下去。

餘勝舟考完最後一科就馬不停蹄回老家,急著第一時間見證弟弟妹妹們的分數。

他在拉偏架這件事上很有一手,很快餘清音又開始“仗勢欺人”。

範燕玲回回進家門都能聽到大侄子在那公平地“調解”矛盾,欸欸叫兩聲說:“清音的脾氣,你倆都有責任。”

公平點講,妹妹確實是個窩裏橫。

她小時候比這還嚴重,在外面只能被人欺負得嗷嗷哭,反而是現在還有點血性。

餘景洪生怕她不夠硬氣,避開撓過來的爪子:“沒事,我們鬧著玩呢。”

得,願打願挨的。

範燕玲才不管他們,徑自進廚房:“晚上燒魚湯啊。”

餘清音扯著嗓子喊“好”,逮著機會再給二哥來一下。

餘景洪沒防住她的小人之心,揮著拳頭:“待會扒你的皮。”

威懾力約等於無,餘清音才不放在心上,趁著還沒吃飯的功夫繼續研究PS。

說起來,她從前修圖全靠濾鏡和軟件,頭一次知道這事不簡單,想發篇攻略都半天沒弄好,閑得沒事就折騰鍵盤和鼠標。

餘景洪怎麽瞅,都覺得這圖沒修出什麽花樣,還拉來個支持者:“大哥你說,有哪裏不一樣嗎?”

這回餘勝舟沒辦法站在妹妹這邊,說:“確實沒有。”

臭男人懂什麽,餘清音現在很想念未來大嫂,八卦的眼睛亮起來:“大哥,你是不是快談戀愛了?”

她會算命嗎?還是哪裏露餡了?

餘勝舟眼神躲閃:“八字還沒一撇。”

餘清音只記得個大概時間,拍著他的肩膀以示鼓勵:“你對女生得積極主動一點。”

餘勝舟啼笑皆非:“你一個沒對象的,還教我呢?”

又恐嚇道:“上大學也不能瞎找男朋友,知道嗎?”

話音剛落,舉著鍋鏟的範燕玲道:“大學不許談戀愛,好好讀書。”

餘清音戳破真相:“是怕我找個外地的吧。”

她眼瞅著十有八九去北京讀書,父母自然有隱憂,就是不知道跟上輩子的三十歲還沒嫁人比起來,哪樣更叫他們愁。

範燕玲大方承認:“沒錯,最少得是咱們東陽人。”

整座城市這麽大,她已經是放寬條件了。

這餘清音可沒法保證,畢竟她暫時只有朵不知道往哪開的桃花,聳聳肩不說話。

餘景洪看出她的意思,小聲說:“要是嫁得遠,別人欺負你怎麽辦?”

餘清音開玩笑:“你就不能坐個飛機去揍他們嗎?”

餘景洪還真琢磨起可能性,跟大堂哥一唱一和的。

在兩個人的想象裏,妹妹已經是今天被家暴,明天被出軌。

餘清音都覺得他們倆像是在咒自己,忍無可忍回過頭:“盼著我點好吧!”

是怪不吉利的,哥哥們及時住嘴,轉移話題:“明天早上就出成績了。”

早上出不了,這事餘清音記得清清楚楚:“打個賭,我猜是下午。”

她還能比報紙更準嗎?餘景洪不信:“賭多少?”

一看他就是要輸得傾家蕩產的意思,餘勝舟搖搖頭:“你這智商,真能考上安亭嗎?”

餘景洪預想的第一志願其實是北京的學校,別看他嘴上催著妹妹要獨立,想到要分開又不習慣。

畢竟兄妹倆比一母同胞親密許多,即使是冷戰的那兩年都是家住隔壁,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。

因此他道:“我還不一定去呢。”

餘勝舟不由得感慨:“我本來以為你們連大學都上不了。”

也就過去三四年,他的學歷都快壓在全家的最底層了。

餘景洪自己也有點恍惚,第二天查成績的時候更甚。

他自己坐在電腦前,緊張地搓著手:“清音,要不你先。”

餘清音的自主招生結果前幾天出來了,給她的成績是加15分錄取,因此上B大幾乎是十拿九穩,半點不著急:“你查你的。”

餘景洪認命地輸入準考證號和密碼,回車鍵遲遲無法按下去。

還是餘勝舟幫他一把,拽著他的手指敲一下。

網站被湧入的數據們沖垮,頁面遲遲刷新不出來。

餘景洪的心臟病都快嚇出來,閉著眼不敢看。

餘清音用力拍他:“582!”

看全省排名就知道,這個分數不算低。

但餘景洪光聽覺得沒那麽好,臉色難看:“是不是去不了北京了?”

餘清音怕他沒挑好學校,說:“北京也沒什麽好的。”

餘景洪對哪座城市都無所謂,讓出位置:“到你了。”

餘清音表面雲淡風輕,坐下來仍舊有點緊張。

她瞇著一只眼睛敲鍵盤上,做好隨時掩耳盜鈴的準備。

餘勝舟見狀開玩笑:“你倆能不能有點出息?”

餘清音到底還是有一點,看到分數跳出來腦袋往前湊。

她擋住別人的視線,餘景洪擠在邊上:“臥槽,663!”

餘清音心裏也在罵臟話,好像一下子喪失語言系統,反應過來先給父母打電話。

整間屋子只剩下兩個考生此起彼伏的報喜聲,餘勝舟覺得再這麽下去手機大概都會欠費,很貼心地用Q幣餘額幫他們充話費。

從某種程度來說,他這個後勤實在很得力,自我感覺良好地唱著歌。

作者有話說:

新開的話就是完結之後接著寫,雖然我現在的更新人品有點不保了,但這個還是能做到的。

晚安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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